21 六月 2018

透明的存在

你几岁了,50几了吧?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意了。

反正我从来没有记过你的生日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想要尽可能地避开你,管他的是因为怨恨还是厌烦,总之我不想我的生活再被你捣乱。或者更准确地说,被你们捣乱。

家里蓄水池漏水了,阿布打电话叫你回来。原定明早回来修理的你却突然在深夜回家,让已经打好算盘装睡不见你的我顿时无所遁形。阿布叫我下去给你开门进来,我拒绝了,心情一瞬间变到无法再更糟。

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不爽,只知道我想尽可能地保持透明,没有沟通就好。

结果你跟阿布阿姨说完了后,就径直进房抓了抓我的头,用我熟悉却极度反感的方式。

无法再逃避了。

我抬了头,望向你,冷酷地问了句:“干嘛?”

你撅起嘴,问我是不是忘了你。我说为何。你说前天父亲节都没有用手机祝贺你。

心里千万个白眼翻起来,一股气在胸膛里横冲直撞。我去念书的这一年内你有记得我吗?除了在我生日的时候说生日快乐以外,你还做了什么?当阿布要自己一个人打拼来支付我的生活费,我努力靠着那些年被阿布极力反对的辩论赚钱,每次花大钱内心都是一阵阵内疚感横生的时候,你在干嘛?

你应该还在抽烟喝酒怨天怨地,怨我们,然后继续不思进取着吧?

偶尔还会觉得你这把年纪了活成这个样子挺落魄可悲的,但仔细想想这一切当初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之后,内心就再也没有一丝怜悯。再想起你自我逐渐开始懂事以来就没有再参与我的生活,甚至怨恨起开始工作贴补家用而赚了点钱的阿布后,所剩无几的同情瞬间被冷眼取代。

你还要我祝你父亲节快乐?

内心有再多的不爽,最终也只是说了句:“我不得空,人在KL,母亲节我也没祝贺,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是母亲节还是父亲节。”

我装作没看到你继续看着电脑,但我早已不知道在看些什么。

你停了一会问:“你是不是都不吃东西了?”

我抬头。你接着说:“整张脸变成这个样子。”用手在空中比划出V。

“就瘦了咯。”

“压力啊?”

“没有啊,我读完了,放假着。”

“放多久?”

“两个礼拜左右。”

“几时开学。”

“忘了,7月多吧。”

“不知道几时开学?”

“忘记了,反正都是星期一。”

“开学都可以忘记。”又是那一副不屑的样子。

你走出房间。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。

过了一会你又回来,问我家里的wifi密码是什么。我说忘了,阿布有写下来,去问她吧。

你咕哝了几句,去翻客厅里的抽屉,没找到。问一个密码而已有那么难吗?

罢了。反正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再坚持些什么鬼面子。而我最讨厌自己的部分,大概就是遗传到了你这部分的性格,莫名到极致的自我优越感。

反正家里又陷入了空前的宁静与,大家依旧各自忙着,而你依旧无所事事着。一切都没变,照现在看来,似乎也不会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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